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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秀真道:“今天我和幸月调房子,立即出事,大小姐会不会生疑?”
董淑贞笑道:“精采处正在这里,就算凤菲怀疑我们在弄鬼,仍清楚沈良只是个好色的奴材。当执事没两天已搞三搞四,哪能委以重任。而对我们更是无可奈何,没有我们她怎能和兰宫媛她们争一日之短长。”
祝秀真默然片晌,低声道:“我不明白以谈先生那种身份地位和有真材实学的人,对沈良这奴材竟会另眼相看。”
项少龙本想离开,闻言留下续听。
董淑贞道:“这个家伙确有点特别,身手又厉害得教人吃惊,若非觉得他难以收买,给他占点便宜应是值得的。”
项少龙仍弄不清楚董淑贞要弄出这么多事来究竟为了什么?很想她自己说出来。但两人沉默下去,不片刻再传出祝秀真轻轻的呻吟声。项少龙没兴趣听下去,返回自己的舱房。
肖月潭听毕,也觉好笑,沉吟片晌后拍腿道:“我有一将计就计之法,不但可反过来害祝秀真,还可增添你的光采。”
项少龙连忙问计。
肖月潭压低声音道:“你可挥笔写下一信,内容当然是表示你多谢祝秀真垂青于你,可是你却不能接受,请她见谅诸如此类,再放入那换了是幸月的房间内。如此不但可拆穿她们的诡计,还可以表现出你并非易受引诱的人。”
项少龙苦笑道:“此计绝对行不通,舞刀弄棒是我本行,卖文弄墨却是另一回事。”
肖月潭呆了一呆,失笑道:“我倒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,不过只要你画个押就成,其它由我代劳,但千万不要错手写了项少龙上去。”
项少龙如释重负,陪他笑起来。
次日清晨,船队继续航程。两人在房内用过早膳,肖月潭往船头与众姬凑兴欣赏两岸景色,项少龙则忙个不休,学习处理团内的事务。小屏儿照例从旁指点。
不知是否心理作用,小屏儿态度友善了点,陪他到底舱清点沿途买来的东西,忽然道:“你为何要给人背罪?”
项少龙摸不着头脑:“背什么罪?”
小屏儿俏脸微红道:“昨天我听人说原来云娘找的是谈先生,然后知道误会了你,但为何你不辩白呢?”
项少龙故意气她道:“你不是说谈先生是不欺暗室的正人君子吗?而且小屏姐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。幸好清者自清,小屏姐不会再鄙视我吧?”
小屏儿大窘,岔开话题道:“为何近两天你像是忽然老了点,须发都有些花白了。”
项少龙暗吃一惊,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:“有人一夜白发,我只是白了少许,已算幸运。”
小屏儿还以为他意指因自己误会他,为此而苦恼得白了发鬓须髭,嗔喜交集的横他一眼,又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儿,指点他做该打理的事。项少龙暗喜过关,又觉得这样逗逗俏妞儿,是人生乐事。午膳时,凤菲破例召他去陪席,幸月也有参与。项少龙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,当然扮作毫不知情。
凤菲随口问他接手张泉工作后的情况,开门见山道:“沈执事是否知道差点给人陷害?”
项少龙故作愕然道:“小人不明白大小姐的话。”
对面的幸月笑道:“我昨天因秀真的请求与她对调房间,所以沈执事那封情词并茂的信来到我手上,这样说沈执事明白了吗?”
项少龙装出吃惊的样子,愤然道:“原来她是布局来害我。”
凤菲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,道:“幸好你没有令我失望。以往无论我聘用任何人,最终都被她们勾引过去,沈执事是唯一的例外。”
幸月赞道:“想不到沈执事还写得一手好字。”
项少龙坦然道:“那是我央谈先生代笔的。我除了可勉强画押外,其它的都见不得人。”
凤菲点头道:“你肯坦白说出来,更是难能可贵。可是听沈执事出口成文,妙句横生,怎会是不通文墨的人?”
项少龙暗想哪能告诉你真相。只好道:“书我倒看过几本,却疏于练字。”
幸月奇道:“沈执事必是出身于官宦之家,一般人哪有机会碰到书哩?”
项少龙面对前所未有的“身份挑战”,要知这时印刷术尚未发明,流行的只有人手写的帛书和竹书,罕有珍贵。若非以前有专为权贵效力的儒者流落到民间,设馆授徒,识字只属权贵的专利。所以假若两女问起他看过哪本书,只要追问两句,立时可拆穿自己的西洋镜。惟有胡诌道:“以前我跟随廉大将军,曾接触过几本书而已!”
凤菲倒没有生疑,含笑道:“祝秀真此回做的只是小事一件,以后就算有人在我面前说你是非,我也不会相信。”
幸月似乎对他颇有好感,道:“我们排演歌舞的时候,沈执事最好在场,好清楚人手的编排以及我们须准备的东西,好吗?”
项少龙连声应是。凤菲忽然叹气,蹙起灵秀的黛眉。项少龙虽见惯美女,仍不得不承认她的一对秀眉非常好看。就像老天爷妙手偶得的画上去